‘‘妈妈,我回来了。’’圣灵苏抱着包扎好的雅雅,走进家门。
‘‘苏苏,她怎么了,没事吧?’’圣灵采薇见到雅雅昏迷不醒,有些担心。
‘‘额,这事一言难尽……不过医生说她已经没事了,不久会醒的……’’圣灵苏低着头回答,不敢直视母亲。他有些心虚,母亲让他今天带雅雅回来,而他带是带回来,可却让她受了一身伤。
将雅雅安置在自己房间后,圣灵苏将那件事娓娓道来。
‘‘原来是说样呀!’’圣灵采薇忍不住叹了一口气。这个小家伙失去了最爱她的人,只能孤独地活着,即使被欺负,也不得不忍气吞声。
恍惚之间,她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,同样孤独,同一样无助,她们真的很像。
她下意识地看了看旁边,那团魂体重新幻化回了人型,一个很高的青年,虽然不算特别英俊,但站在他身边总给人一种安全感。
可他却惆怅地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那个人,脸上满是复杂,眼中闪过诸多情绪,或是关切,或是自责,或是不甘,或是惋惜。
‘‘苏苏,我们先出去,给他们一个单独的空间吧。’’圣灵采薇叹了一口气,她看得出这个青年魂体心中有千言万语想单独向雅雅倾诉,自然很识趣地带着圣灵苏出去。
他们?这里除了我与母亲,不是只有雅雅一个人吗?圣灵苏十分不解地看向母亲,发现她似乎根本不想解释,也没有发问,只是跟着母亲一起离开。他看不到魂体,自然看不到这个青年。
青年感激地看了圣灵采薇一眼,然后走向了雅雅。
看着熟睡的雅雅,青年眼中闪过一丝柔和,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抚摸她的脸,结果却扑了个空。他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,此生恐怕再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。
收回了手,青年脸上出现了难以掩饰的落寞,若是有认识的人能看见他,一定会感觉非常诧异,因为以前高傲的他从未露出如此无奈的表情。
‘‘哥哥……’’雅雅突然轻轻地叫了一句。
她怎么能看见我。青年心头一震,连忙后退了几步。他不想让心爱的妹妹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。
随后,他发现雅雅并没有立即醒来,而是继续沉睡着,露出了一个幸福的笑容。
她,应该是梦见我了吧。青年松了一口气,随即露出了一个怅然若失的表情。
看了看自己快要消散的近乎透明的魂体,青年自嘲地笑了笑。当年自己是何等的目中无人,自命不凡,面对各大家族的招揽,视如粪土,大为嘲讽,即使是苏家善意的庇护,也是直接了当地拒绝了。最终要得如此下场,又怪得了谁呢?
只是苦了眼前这个小家伙。自从她跟着自己离开孤儿院,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。当年自己觉醒了通灵体质,心怀鸿鹄之志,觉得不能再待在孤儿院浪费时间,便毅然离开,踏入社会,希望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。
然而自己错了,社会的冰冷超出了他的想象,虽然他是天才,但终究没有背景,又没有一计之长,处处碰壁。那段时间他真的很累,每天都要拼命地打工赚钱,一刻也不能停息下来。就连去孤儿院看望她,都是来也匆匆,去也匆匆。但她依旧无怨无悔地等了自己两年,期间她甚至拒绝掉了几个富裕人家的收养。
后来,自己考上了一级炼药师勉强在社会上立足,终于履行了承诺来接她。那时她脸上的幸福笑容,自己永远也不会忘记。
之后,他们又像以前一样生活在一起,虽然贫穷,但很快乐。这些回忆,对她来说是一生最宝贵的,对他而言,也又何尝不是呢?
青年在雅雅嘴角温柔地一吻,化为一道流光,渗入雅雅眉心。
‘‘妈妈,妈妈……’’圣灵苏伸手在圣灵采薇面前晃了晃,发现她没有反应,有些担忧地叫道。之前她们离开房间后,母亲就一直双目无神地坐在那里,一言不发,与平时的活泼开朗形成了鲜明对比,这让他有些担心。
‘‘哥……’’圣灵采薇从刚才的魔怔中摆脱出来,看了一眼旁边的圣灵苏,突然一把抱了过来。她的怀抱虽然温暖,但却充满侵犯气息,圣灵苏完全没办法挣扎开来。
‘‘妈妈,你怎么了,我是苏苏呀!’’圣灵苏快要喘不过气来,急忙叫道。
‘‘苏苏……’’,圣灵采薇身体一僵,眼中出现了几分复杂,然后不舍地松开了圣灵苏。
‘‘母亲,你没事吧?’’圣灵苏大口喘息了几下,然后一脸关切地看向母亲。母亲刚才很反常,虽然他们母子关系很亲密,但母亲从来不会像这样突然充满占有欲地抱住他,还喊哥哥。
听说有些外甥可能会像舅舅,母亲不会把我误认为舅舅了吧?不过为什么母亲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,我有个舅舅呀?圣灵苏看着圣灵采薇,满脸狐疑地想道。
圣灵采薇意识到自己失态后,连忙起身整理好刚才凌乱的衣服,然后抬头看了一下圣灵苏,发现他正以一个非常奇怪地目光看自己,俏脸一红,马上说道:‘‘苏苏,我没事,只是刚才想起了一些逝去的人与事。’’
逝去的人与事?圣灵苏看了看母亲,敏锐地发现她眉宇间隐藏着此许感伤,便没有接着问下去。他不想揭母亲的伤疤。
‘‘对了,妈妈,你说雅雅睡了我的房间,那我该睡哪?’’圣灵苏突然想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。
‘‘emm这个简单,跟我一起睡。’’圣灵采薇想了一下,然后脱口而出。
然后她又看了看圣灵苏,发现他一脸奇怪的表情,然后脸红了一下,挤出几滴眼泪,假装伤感地欲擒故纵道:‘‘怎么了,苏苏你不答应吗,唉,也对,母亲老了,苏苏你都嫌弃了。唉。’’
‘‘不是不是,苏苏怎么会嫌弃母亲呢。只是苏苏很久没有同母亲一起睡了,有些惊讶罢了。’’圣灵苏见母亲如此伤情,急忙安慰。
的确,他六岁时便主动要求单独一个房间睡,已经长达八年没与母亲一起睡了。
不过当时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呀,记不清了,大概是出于孩子气吧。那几年一直很抵触,很排斥母亲,现在想想,感觉傻透了。
‘‘那就说定了,今晚苏苏陪我一起睡吧。’’圣灵采薇笑道。
‘‘好的,母亲。’’圣灵苏欣然答应。
被亲妈攻略,唉,你没救了。
圣灵苏心头一震,脸上露出了慌乱之色因为刚才他又听到了那个声音。而且这次那个声音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清晰。
你到底是什么东西,为什么在我的脑海中。
脑海中一片静寂,它没有回答。
‘‘怎么了,还有什么事么?’’圣灵采薇察觉到了圣灵苏的异样,关切地问道。
‘‘……母亲,我没事。’’圣灵苏沉默了一下,还是隐瞒了这事。他不想让母亲担心。
‘‘没事就好。’’看着异常的圣灵苏,圣灵采薇若有所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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